每個人在一年的365天裏,都會有某些日子對他們是含有特殊意義的,譬如結婚紀念日啦、生日啦...在我的一年裏也有這樣的日子,其中有兩天,是我想忘掉都會被提醒的,就按著「它們」在一年中的排行一一道來吧。

逝視紀念日

10月10日是國慶,各樣的慶祝活動是少不了的,總統府前一定會有遊行,想當年我也曾參與廣場上的排字行列呢。戴著傘帽站在隊伍中,周圍亂糟糟的,根本搞不清在幹嘛,當然更看不到遊行的精彩表演,直到從電視新聞的畫面裏出現府前廣場大批人馬排出的字樣,才真正有參與的感覺。晚上的煙火更是眾所矚目的焦點。一簇簇火樹銀花,伴隨著人們的讚嘆、歡呼,升空、開展、消失...遠遠近近,不知吸引多少人的目光。

某年的雙十節,我和朋友相約晚上到淡水河的水門看煙火。好期待,因為我從未那麼近距離看人施放煙火。然而,這個期待永遠不能實現。在短短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裏,我和這個五光十色的世界道再見。我的視界越來越小,直至眼前影物完全消失,我想我是有點嚇呆了,除了隨著心跳「倒數計時」般地告別僅能看到,而且範圍越來越小的世界外,再沒有更多的感受了。

第一個「逝視紀念日」,我真希望這一天可以跳過去!我選擇遠離各種傳媒,不想聽到任何和國慶有關的事,特別是晚上的煙火有多美之類的話題。這是個「普天同慶」的日子呢,眾人皆喜我獨悲嗎?太諷刺了吧。

就像在強勢傳播下,你不得不注意到情人節或聖誕節即將到來一樣,雙十節,你幾乎無法忽略,不但到處慶祝,還放假一天!好在現今的我已不再悲情,若不認真去算算,都不確定是幾週年的紀念日了呢。偶爾,我會「應景」地來個追悼什麼的,只我一個人知道,在這一天安慰自己,找點快樂的事,吃個好吃的、買個什麼送自己或就是舒舒服服地放他一天假...雖然和其他的假日看來差不多,但在我心裏,這一天的意義可大不相同呢。

生日

我常開玩笑地說,每年的生日,全世界都為我歡樂,第二天還可在家休息一天,因為我的生日是12月31!

不是嗎?跨年晚會讓一大堆人樂翻天,多少人為著一年的到來(一年的結束)倒數,又有多少的計畫、展望即將實現,為過去一年感恩、新的一年禱告...12月31可是又豐富又忙碌呢。

另一個好處是朋友比較容易記得我的生日,不一定要有禮物,可是一聲誠摯的「生日快樂」就會讓我很開心。第一次有朋友們為我慶生是在大一。那時還是新鮮人,同學彼此仍不太熟悉。也不知怎麼約的,幾個同學到家裏來玩,也為我過生日,然後一位從南部北上的同學想去參加升旗典禮,一夥人就附和著去了,起初還瘋狂地想從士林走到總統府,後來體力不支只好搭車,我這台北佬也乘便開開眼界,感受一下四面八方的人聚在一起唱國歌、看著國旗冉冉上升的氣氛。

癌症治療後的第一個生日,對「生」感觸特別深。參加教會的跨年禱告會,回想這一年經歷的種種,為著還有生命氣息存留,有說不完的感恩,覺得好像在鬼門關前走一遭,終於又回到生命的軌道上,這重生的感覺在12月31尤顯深刻。

和許多人一樣,年紀越大越不喜歡過生日。倒是姪子、姪女看到蛋糕、唱生日歌、吹蠟燭、切蛋糕、分蛋糕那股認真、興奮勁兒,惹得我們這些大人樂不可支,好像過生日是為讓孩子高興似的。想想也不錯啊,開心就好!

下午 01:41 2005/10/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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