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貝十二月

我很喜歡和姪女姪兒玩彈鋼琴，尤其是在我又開始學鋼琴之後，每個禮拜三，吃 完
晚飯就是我們的遊戲時間。

通常，我會比他們先吃完到房裏練琴，然後他們會到房裏來要彈琴給我聽，我們 會
彈彼此最近學的新曲子互相欣賞一番。因為我學的是爵士鋼琴，所以有些歌他們 會
唱的還會跟者唱，而且十分配合地，即使我中間有失誤，也會等我的暫停。當然啦 ，
如果他們彈的是我熟的曲，我也會很大聲地跟著唱，應該說，我們都是扯著喉嚨 開
心唱，身體還跟著節奏搖擺，只有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我最放得開。

我們的鋼琴遊戲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，那時我也在學琴,，有時會把孩子抱 在
懷裏，帶著他們的小手、小腳在琴鍵上亂按。稍大一點，我會和他們玩彈琴說故 事
的遊戲，也就是一邊說故事一邊用琴製造音效或氣氛，有時是一人說、彈，有時 是
一人說另一人彈。

兩個小朋友正式學琴之後，我常要求他們彈新學的曲子給我聽，由於大部份的曲 子
都很熟悉，我總愛邊聽邊哼，或很誇張地在一旁打拍子，或帶著另一個沒彈琴的 一
起跳舞...我不知道孩子們學琴有沒有壓力，但我們一起玩的時候，我可以感覺到 他
們的歡愉。

孩子們除了規規矩矩彈琴外，也喜歡自己亂編曲或改編學過的曲子，有的聽來還 不
賴呢。令我很驚訝的是姪女很久前編了一首短短的曲子，她沒有把曲子寫下來， 經
過一段時間沒彈，有一天我提起時，她竟然還能彈得出來！有時他們像在炫技般 ，
把曲子的速度加快再加快，最後往往糊成一片。

其實，蠻多時候我都是那個在旁邊鬧的人。一天，姪子彈一首很有節奏感的曲子 ，
我站在他背後，兩手搭在他肩上，當他用左手彈時，我跟著拍子輕捏左肩，彈右 手
時則輕捏右肩，兩手同時當然就一起捏啦，我對他說，這樣是不是很享受，一邊 彈
琴還有人幫你按摩？我沒看到他的表情，不過瞧他連彈好幾次，應該是覺得這主 意
挺好的吧。還有一次，姐姐說，弟弟都不看譜，我便回說，我也不看譜，接著她 又
說弟弟都用背的，我還故意更大聲像找到同夥人般回說，和我一樣！我也都靠背的 ！
有時候聽他們學的曲子不錯，會順口問一下是什麼音，沒想到姪子這個星期三很 認
真地教我一首曲子喲。不確定這是不是他老師教他的方式，但他有模有樣的教， 讓
我覺得很有趣。他先教我右手一小段，然後再教相對的左手一小段。我的指頭放 錯
位置，他還會把我的指頭一根根拉到正確琴鍵上。最後，他再兩手一起彈，當這 小
姑姑兩手忙得很卻對不上時，他就要我聽他彈，告訴我左手哪個音對右手哪個音 。
等他匆忙回家後，我還真的把那段學起來了呢！

啊，是不是有點混亂：我學琴的方式像個還不太會讀譜的孩子，而這小二的孩子 已
經像個小大人在教我彈鋼琴了！頗令人欣慰的不是嗎？
很開心和孩子們這樣玩音樂：分享新學到或喜愛的曲子、彈琴─尤其是聆聽或和 他
們四手聯彈、唱歌、跳舞...雖然時間不長，但我們著實都樂在其中。